他又道：“叫释寒。”

  顾长月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叶释寒低低道：“不叫也无妨，终究你也是我的，阿月，你是我的。”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嘴角的弧度扩大，笑意邪肆：“你是我的，所以不要让别人再靠近了。”

  顾长月莫名所以。

  他的手却忽然握住她拇指上的纳戒，白光一闪，无涯被生生拔出，然后在顾长月来不及阻止的瞬间，扬起手便将无涯扔了出去，扔进长长的通道。

  银白的剑身在通道的石壁上左冲右撞，一开始还能看见耀眼的火花，但噼里啪啦一阵之后，便没了声响，不知落入了何处。

  顾长月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将她的无涯剑扔掉，当即便彻彻底底的呆了。

  叶释寒这才满意，低声道：“就算剑魂也不可以，知道么？那无涯，我讨厌。”

  后头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倒像是耍性子的小孩。

  顾长月闻言，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惊奇的发现，自来不善言辞的小师叔说的这几句话竟然这般完整顺畅。

  叶释寒将笔直埋进她的头发，深深呼吸，闻她头发的香味，“你是我的，这个小孩也不可以。”

  他说的小孩，指的是阿丁。

  顾长月忙道：“小师叔。”

  却没有丝毫用处。

  也不见叶释寒有什么动作，一根丝线刷拉飞出，像是游蛇甩尾般，铮的甩到阿丁身上，生生将阿丁甩进暗河之中。

  噗通一声，阿丁沉入水里，再没有浮上来。

  暗河上咕嘟嘟冒起几个泡泡，其后彻底平静。

  顾长月眼睁睁看着叶释寒扔了无涯，扔了阿丁，生怕他连小花也□□扔了，赶忙强制压下小花的气息，将小花摒于神识之外。

  叶释寒寻不到她身上别的气息，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长月觉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不得不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小师叔，我知道你很难熬，不过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放开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叶释寒一怔，眸中火焰越发妖娆，他笑道：“放开你？”

  顾长月点头。

  叶释寒依旧笑：“不可能。”

  顾长月道：“小师叔。”

  叶释寒道：“我要你。”

  语落，捆在顾长月腰上的召灵飞舞，红色的衣衫被扬起，飘扬在洞穴上头。

  顾长月的外袍被扯下，里衣不薄，却也感觉到凉飕飕的，又窘又急，慌忙忙的道：“小师叔，别，你听我说，停……”

  可叶释寒看起来已经完全失了理智，根本妄顾她的呼喊，甚至埋头便吻住她的嘴。

  唇舌触碰，不似以往的温柔缱绻，而是带有侵略性的辗转磨合，攻城掠地，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不留缝隙。

  鼻息与唇齿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先时还反抗挣扎的顾长月，渐渐的便缴械投降，再也没了自己的立场。

  他吻得情深，吻得情重，吻得情迷意乱，重重喘息声里，他含糊的喊她：“阿月。”

  一遍一遍的喊，仿佛要深深印入心里，烙进灵魂，这辈子竭尽缠绵，不分彼此。

  或许他便是她，她亦是他。

  她永远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独属于他。

  她将留下他的气息。

  他的手掌干燥稳重，揽过她纤细一握的腰身，将她贴近自己。

  衣衫慢慢滑落。

  她没有力气，脑子里亦什么也记不得来，只知道轻声应他。

  他喊一声，她应一声，仿佛这样才能回应他的热切。

  粗糙的洞穴，似有春风拂过，香气满溢，如同置身于芳泽满园的仙境。

  这一室旖旎，却不是糜烂与贪足的纵欲，而是她与他前世今生途径坎坷与怅惘后最迷人的相遇与契合。

  他曾经守了她一世，却足足爱了她两世。

  她曾经错过他一世，甘用此生与他厮守。

  “碧落在上，黄泉在下，三途河畔，星辰轮转，我叶释寒就此立下誓言，生生世世唯守长月一人，即便坠入地狱燃尽枯竭，仍不负情重，不舍不弃，我与她，终将相爱相守，世世相惜。”

  “为她，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