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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情书第120节(1 / 2)





  周柠琅受宠若惊的回应:“不用了。庄教授人未免也太好了。”她准备给他发好人卡了。

  庄靖方莞尔一笑,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嗓音清浅道:“其实凯瑟琳叫我这次回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凯瑟琳是周柠琅在波斯顿念医学专硕时对她最好,最受她尊敬的教授。

  金发老太太很欣赏这个中国小姑娘,不仅专业能力强,个性还非常的tough跟tolerate,具有做外科医生最强大的优秀品质。

  曾经的周柠琅在理县那个小县城跟甘芊在一起,胆小甚微,以为她一辈子只会有甘芊一个朋友,后来,做了医学生的她到处游走,去了陌生的地方,见了陌生的人,有了新的朋友。

  凯瑟琳是她的教授,也是她的忘年交。

  不仅在美国求学时,凯瑟琳对她照顾有加,回到国内以后,她们一直保持亲密联系吗,无话不谈。

  周柠琅迷惑凯瑟琳要托庄靖方带什么话给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凯瑟琳应该不会对她做任何保留的。

  “到车上,我告诉你。”庄靖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庄教授真的要帮我开车?”周柠琅有些惊讶。

  “走个过场,送你回家,之后付教授还有你妈妈问起来,我好交代。”庄靖方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周柠琅笑了,“好,到车上告诉我凯瑟琳要告诉我的事。”

  macan启动,音响播了巴赫。

  周柠琅怕对方以为自己附庸风雅,故意卖弄,解释道:“年假来了,我可能要出一趟国,帮乐团做两场古典乐演奏。这两天在听曲练习。”

  “噢?”庄靖方不曾听说过周柠琅还有古典乐方面的才艺。

  骨科医生其实很辛苦,辛苦程度排在心胸外科医生之后,庄靖方知道她这几年过得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考上主治,他不用考察,也知道归国后,她的感情生活一定是一片空白。

  “让我猜,小提琴。”

  “不是。”

  “钢琴?”

  “不是。”周柠琅自己说了,“大提琴。也许要去一趟威尼斯。”

  “不错,很优秀。”庄靖方赞同。

  macan行驶在深夜安静的街道上,梧桐的树叶已经悉数从叶苞绽放成树叶,翠绿的在夜风中舒展纹路。

  “只是一个爱好,人都应该有一个爱好,可以解压。”周柠琅不炫技,并不告诉自己的相亲对象,她要兼职去的乐团是浮霜古典乐团,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只有技艺精湛的乐手才能进团。

  她是兼职的,他们对她考核更严,不是技艺精湛绝对不让她去。

  巴赫第一大提琴组曲随机播放到序曲,prelude,周柠琅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出现浩瀚星空,带着茉莉初绽的香气。

  迟宴泽让周柠琅最刻骨铭心的地方在于,原来回忆是有声有味有色彩的。

  她回忆起那年到京南来学琴的时候,好像就是要到这条街的公交车站去做36路到风景优美的钟山区,培训班老师欧阳老师家就住那里。

  春夜里,城市栖息了。

  在寂寥的街道上帮周柠琅开车的庄靖方牵唇,娓娓说起凯瑟琳要他告诉周柠琅的话。

  “凯瑟琳说,当初你去波斯顿上学,第一学期,有人偷偷去看你,为你悉心打点一切,学校周围的数间店铺他都放了不少美金在那里,要那些店主帮忙照顾你。”

  “开学第三个月你从学校里搬出来,租到的条件甚好的房子,其实是他的。他专门选了一个符合你需要跟喜欢的,买下来租给你。那时候也许你们刚分开,他不愿意告诉你,你去波斯顿留学,他曾跟过去,将你照顾的无微不至。”

  “在你在波斯顿安顿下来后,他也陆续来探望过你几次,沉默的站在角落里,不让你发现,凯瑟琳留意到了,猜测出你们的关系,你们以前一定在一起过,但是你从来没跟凯瑟琳提起过这个人,凯瑟琳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你说起他,但是她很惋惜,为何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这是周柠琅第一次得知,那年从北清大毕业,她把在京北还有璃城跟迟宴泽发生的一切全部否定殆尽,说都不要了。

  不下千次万次的告诉自己,遗忘只是一个过程,没有好与坏,只要时间够久,她就一定可以忘记迟宴泽,只身前往大洋彼岸,奔赴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

  多年之后,她才被告知,原来以为没有他的她的另一段人生,其实也有他的深度参与。

  迟宴泽曾去波斯顿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她,甚至她后来从宿舍搬出去租的房子都是他专门为她买下的。

  “……”

  周柠琅瞳孔颤抖,胸口卷起绵长的灼痛,她觉得太离谱了。

  迟宴泽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这样羞辱她吗,他们都分开了,闹得那么僵,他还要跑去波斯顿送她上研究生。

  当初她上大学,严卉跟周玉进这对父母都没陪她去京北。

  结果她读研,远在大洋彼岸的波斯顿,迟宴泽亲自护送她去。

  而且,事到如今,迟宴泽都没告诉过周柠琅,分开的后来,他为她做了哪些事。

  她以为他又交新女朋友了,又叫她们公主了,没有区别的,他那么会哄宠,此生沉沦在他怀抱里的女孩绝对不止周柠琅一个。

  即使这些年,周柠琅一直这样给她自己洗脑,如今,听到庄靖方转述凯瑟琳的话,她还是要崩溃了。

  遗忘只是一个过程,没有坏与好。

  但倘若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呢。

  自跟他重逢后那种惊惧交加的情绪崩溃感再度袭来,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周柠琅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灵魂早就被那个疯子拽走了,只剩下一个任他摆布的空躯壳。

  故意偏头,对着窗外的街景足足看了差不多五分钟,止住眼角继续渗出生理性液体的周柠琅才回头来问庄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