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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重生)第262节(2 / 2)


  晏衡接着道:“我也许不是个温柔的人,但那日你被晏驰吓得直接扑向我,我心里却很高兴。我想,最起码你应该把我当成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说的对吗?”

  李南风不能否认。

  晏驰吓唬她,当时确实就是下意识地觉得他身边是最安全的。

  而且她竟然也没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妥,这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没把这看得多要命的人,又或许,就想之前她猜测的那样,对这个人,她其实早就已经没那么排斥。

  “这用不着多问吧?”她咳嗽,“我们有共同的秘密,这本身就需要相互信任。”

  “那你就也相信我,你受过的那些痛,我其实也全部都知道。”晏衡定定看着她,“我知道电击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整个人麻得想把五脏六肺都往外吐,烧起来的时候皮肉滋滋的响声,让人一辈子也不愿意回想。

  “然而这些都容不得你多想,它们快到几乎就是一瞬间,你就没知觉了。你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留着那股疼痛的感觉,那样的恐惧,还留在你的骨子里。”

  李南风心下一震:“你怎么知道?”

  晏衡执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你小时候被蛇咬过,就因为出了血而害怕了这么多年,被雷击中,那又该是多大的痛苦?你自然也忘不了。”

  李南风莫名有些失落,又蓦然有些动容,她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他竟有这么细心。

  晏衡重新拿起一枝牡丹插在她发髻上:“你还是这样好看。你就适合这么嚣张霸气地活着。改天我也去弄几盆紫玉罗给你,让你随便戴。”

  第434章 精明乳母

  “哪那么容易得?你以为你是你爹呢。”

  李南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信口说道。只是这口吻却不自觉地放软了。

  “我总会想办法的。”晏衡语意里带着些许慵懒,却越发显出他的不容置疑。说完他又催道:“夜深了,你快睡。”

  李南风把花拿下来,点了点头。仍是看着他出去,才回床躺下。

  窗外归于宁静,灯也逐渐黯了,人却越发睡不着。月光将窗花映到了屋顶,网格似的,把一屋灯影网得牢牢实实地。

  晏衡出了房间,沿来路要出府,在暗处站了站,却忽又倒转回来,跃上房梁,透过窗缝看着屋里纱帐中侧卧的那个人。

  薄被里小巧玲珑的一长条,裹着枕头在微弱的灯光里辗转。一会儿朝这边,一会儿朝那边,他的目光也变得跟这月光一样温柔起来。

  从前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她精明强干独挡一面的那面,如今却越来越发现,管她是精明强干也好,娇痴糊涂也好,竟都是好的。

  ……

  李南风不知怎么睡着的,但后半夜再也没有做梦。

  醒来时梧桐疏夏捧着那瓶牡丹站在床下,眨巴着眼睛望着她,明显在等她一个解释。

  但李南风并没有打算解释,她支着身子看了会儿这瓶花,然后就把它接过来,放回桌上,然后铺开纸笔,画起了画。

  ……

  大约因为跟晏衡的见面不受约束,李南风对被禁足的日子逐渐安然。

  又因为知道晏驰已经去接触了程孟尝,每日在学堂都能及时获知进展,还能借他传话,顿时觉得李夫人的五指山也没那么厉害了。

  再说晏驰跟着程孟尝回了趟府,因为李南风的点拨,准备也做的充分,到了程家之后并没有很快离开,而是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地聊了下去。

  他这边有心拉扯,程孟尝在跟他聊过几个回合,又暗地里摸过他深浅之后,发现这位晏二爷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便更是有了亲近之心。

  当下不但是挑了几样称手工具相赠,更是把以往自己刻过的印章拿出来好些与之切磋。

  晏驰虽然老大不耐烦,但从小在沈家受过的磨练使他还不至于破功。

  临走前他顺势以讨教为由,跟程孟尝约好等他刻出章子再来请他指点,于是又给下次再登门搭好了台阶。

  但晏驰却并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再去。毕竟这事儿是给逼的。

  老太后灵柩移至皇陵后,国丧也就除服了,晏弘跟徐家小姐的婚事紧锣密鼓操办起来,诸多被严管的事项又重新开放,京师在度过了一个克制的多春天后,终于迎来了轻松的初夏。

  家里的事情晏驰也帮不上忙,这日见靖王妃带着丫鬟嬷嬷们在西跨院张罗婚礼事宜,他来去无趣,便拿起马鞭打算往上街溜达溜达。

  不想刚出二门就让晏衡堵个正着:“上哪儿去?”

  晏驰就觉得奇了怪了,他上哪儿去还用跟他交代不成?

  但他才刚张嘴呢,晏衡又接着说话了:“程家那边怎么样了?你正事不做近日专门游手好闲,你对得起我吗你?!”

  旁边路过的下人因为他末尾拔高的嗓门都看了过来,晏驰无奈,只好瞪他一眼,只好噔噔又回了房,带着忿气取了两方印章,揣着往程家去。

  程淑把程晔撒谎的事给抖露出来,这阵子就在等着看程晔的笑话。

  不过余家也没让她失望。

  虽然程晔怀着孩子,责罚什么的不可能,但据说程晔的丈夫余胤已经跟她吵过好几回架,两家联姻本来就属纯粹的利益结合,而且程晔在嫁余家之前还曾高攀过宋国公府的姚凌,余胤心里当然不见得会多尊重她。

  这么一来,哪怕是有孩子不受罚,她程晔又能好到哪儿去?

  程淑心里高兴,连日眉飞色舞,连程三太太都看了出来。

  “是有什么高兴事么?”三太太也微笑,“难不成是薛公子跟诸家小姐的婚事要说成了?”

  程淑自然不可能让她知道实情,她道:“这事母亲怎地问我?不是您帮忙请的沈家大少奶奶在为媒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薛诸两家的婚事当中费了点周折,但也谈不上什么大问题。程三太太道:“我只是以为你为这事高兴。”

  程淑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