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头，恍然大悟：“啊，我确实是订了个训练马桶。”

  三个人围在马桶边注视着那只名叫奈奈的装死小猫，最终在柳朔的指挥下，许椰和双马尾将马桶举起，他把奈奈横着抱了出来。

  双马尾抱着获救的猫出去，许椰打量了一圈卫生间，注意到宠物店的厕所构造有些神奇。

  洗手台旁边并排放着两个马桶，旧马桶旁边的台子上是两个并排的蹲厕，小小几平米的卫生间内居然码着足足四个坑位。

  她们公司的二十平大厕所才有两个坑位。

  许椰的眼神太过复杂，柳朔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厕所只有那边左面的蹲坑能用。这个新马桶是狗子马桶训练器，这边的旧马桶早坏了还没扔，那边右面的蹲厕是当初装修的时候师傅多打了一个坑，用不了。”

  “好丰富的厕所。”许椰感慨，这厕所再多加一个坑就可以打五排了。

  柳朔一只手轻松拿起那个塑料训练器，两个人关上厕所门往外走。

  “这玩意是我专门找人订做的，有个顾客到国外出差去了，把狗寄养在店里，跟我说让我想办法训练她的狗上厕所。我当时就拒绝了，我这么忙哪有时间。而且即使在我这学会上厕所，换到他们家里说不定也认不出马桶。”

  许椰指了指训练器，“你当时就拒绝了。”

  柳朔露出充满铜臭味的笑：“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狗主人跟我说好了，我该训练的训练，最后狗子能不能学会在家上厕所都没关系，她一分都不会少给我，要是真学会了她还会加钱。”

  “店里只有这一个厕所，不可能让狗在这里训练，它不嫌这脏我都嫌这脏，所以我就订做了一个塑料马桶。”

  许椰对柳朔的敬业精神表示赞扬：“高档。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动物们送你的礼物?”

  柳朔举着盾牌一样举着马桶:“店里没找到，我今晚回家再翻翻。我就不信我这么帅气善良，它们一坨粑粑都不留给我?”

  许椰嫌弃道:“也不用这么饥不择食。”

  她和柳朔打了声招呼，告诉他霍语已经带着黛黛走了，自己也应该回去了。

  许椰往小区里走，路上她还是没忍住打开了论坛，想看看那条帖子的后续。

  在帖主“液体动物”的下一层楼中，其它网友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5l：所以呢，你通过爬厕所坑，探索出猫到底是不是液体动物了吗？】

  【6l：嗯，我认为猫是非牛顿流体。】

  许椰看着这句话，今天第二次觉得小脑逐渐萎缩，这些小猫咪到底都在学习什么崭新的东西？

  戴维，这江山如你所愿。

  再往下划拉，帖子的画风在楼主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下又逐渐恢复到论坛一贯离谱的正常程度。

  【7l：啊有人进来了！希望她能看见我，别一屁股坐我脸上。】

  【8l：她看到我了，但她的眼神真是令我尴尬，要不我还是去死好了。】

  【9l：给我铲屎的人类进来了，她笑话我，笑得好大声！卧槽，她居然试图把我连根拔起！】

  【10l：哈哈我不活了，三个人类在参观我。】

  【11l：哈哈我又活了，该死的臭马桶再见了！】

  这只话痨猫完完整整地把卡住至获救的经历写在楼里，十一楼那句话还配上了一张图，是以它的视角照的马桶，里面有许椰和柳朔没露脸的半个身子。

  这层楼下面就是它和其它网友的插科打诨。

  【12l：你怎么知道她笑话你？你背着哥几个进修人语去了？】

  【13l：我听不懂人话难道还听不懂哈哈哈哈哈？还有，我可背不动你，你这头两百斤的胖猫。】

  许椰被这两层楼逗得快笑晕在人行道上，她克制住身体的抖动继续往下看。

  【15l：楼主你已经脏了，你是钻过厕所坑的小猫咪了。】

  【16l：胡说八道，这厕所有四个坑，我选了个新的，这马桶我以前没见过，肯定没人用过。】

  【17l：你钻坑还知道钻个干净一点的，这说明你也不傻。】

  【18l：说他聪明，他钻马桶。说他傻，他知道钻干净的马桶。】

  【19l：嗯？这不是店里小哥给新来的狗子订的训练器吗？干脆给狗子也开个论坛号得了，姐几个教他上厕所啊。】

  许椰磨磨唧唧地走着，翻完了这条帖子底下的所有回复，在备忘录上记下了那几个特别有梗的网友id。

  等回去她就要连带着把那个叫“苗苗”的猫妈妈以及这些网友的帖子一一看过去，顺便看看这个叫奈奈的齐刘海猫有没有发照片。

  谁会拒绝一个梳着齐刘海的猫发出的自拍呢!

  回家后许椰先大致收拾了一下房间，又从魏琳带来的特产中挑出几个放到鞋柜上。

  咖啡她不爱喝也喝不完，明天可以带一点给宠物店里的兄弟姐妹们尝尝。

  她正很开心地一摞摞分散礼物，还抽空泡了杯咖啡细细品味，这时飞信提示音又夺命般响了起来。

  许椰打开手机，柳朔在群里艾特了她六七条消息，一种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

  她记得上次柳朔这么艾特她，还是因为她差点在论坛里掉马。

  【柳朔：@许椰，椰不在江湖，江湖上却到处都是椰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