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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是你心心念念的女儿吗?(2 / 2)


  “都怪你,我当时正在看新闻。孩子知道我想见你,能不想赶紧出来让你过来吗?”

  “都怪我。”他笑,很好脾气地应着,握住她的手。

  “宝宝那么快就出来了,没有折腾妈妈,所以要感谢宝宝,”她笑得开心,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快跟我说,谢谢宝宝。”

  他有点为难:“一定要用这种句式吗?”

  她不满:“对婴儿就应该说儿语的!”

  “好,”他含笑,凑近了襁褓,“谢谢宝宝。”

  她笑得眉眼都温柔起来:“刚出生的婴儿视力范围只有十五厘米左右,你可以离她稍微近一点。”

  “我可以抱一抱她吗?”

  “当然呀。”

  沉平莛洗干净手,在宁昭同的指导下把孩子抱进怀中,下一秒,臂弯里一张小小的红脸对着他张开了笑颜,一瞬间他心头就像坚冰迎了春风,克制不住地柔软下来。

  一个生命。

  她的孩子,他的孩子。

  “哇,她对你笑了!”

  他缓缓蹲下来,把孩子放到她的身边:“宝宝乖,对妈妈笑一笑。”

  婴儿还不太能睁开眼,但扬起了笑脸。

  宁昭同心都要化了,把孩子抱进怀里:“小宝贝……”

  眉眼温和而倦怠的长发女人,襁褓里刚出生的小婴儿,视线相接,都带着笑意。

  沉平莛看着一切,喉间突然有些发热,甚至连眼眶都开始烫起来。

  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他半生过后的栖息之地。

  突然身后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封远英探进半个头,小声道:“书记,有位女士在外面说要找您。”

  屋内两人都看过来。

  知道他的行程,还点名要找他?

  沉平莛颔首:“哪位?”

  封远英神色犹豫。

  “说吧。”

  封远英脸色尴尬了一下,小声道:“是黎姐。”

  黎姐?

  黎朝安对倪南的态度倒是缓和不少,但看起来完全没准备从西非回来,倪南想老婆想到都想移民了。

  沉平莛心头一惊,立马大步往外走去,两步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宁昭同含笑摆了摆手:“去吧,问问在北京待多久,愿不愿意让我请顿饭。”

  沉平莛目光深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她抱着孩子翻了个身背对他,最后没有说出口。

  片刻后,门被轻轻合上。

  宁昭同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垂下了眼。

  几分钟后,聂渡云和苏笙推门进来。

  苏笙确认宁昭同没睡着,端着椅子坐到床边来,笑:“同同,累了吧。”

  “是有一点,但是不想睡,”宁昭同笑,把孩子递过来,“妈妈抱一抱,宝宝会对人笑呢。”

  柔软的婴儿一入怀,苏笙一瞬间就把所有想问的都抛了个干净,脸上都笑开花了:“哎呀,哎呀真的!怎么知道对人笑呢!”

  聂渡云跟过来逗了逗,看宁昭同气色还算好,低声问了一句:“同同,沉怎么会过来啊?”

  宁昭同跟着压低声音,眉梢一挑,有点俏皮神色:“爸爸知不知道他刚刚匆匆忙忙出门去见谁了?”

  苏笙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初恋情人?”

  她闷笑一声:“妈妈真厉害。”

  聂渡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同同,他来看你怎么能见到他的初恋呢?”

  “是这样的爸爸,他跟他初恋分手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后来人家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宁昭同笑眯眯的,半点没有造谣的忐忑,“黎姐身份比较特殊,大家都没有联系方式。但黎姐跟我关系好,我生孩子肯定是要来看看的,他就过来守株待兔了。”

  两位长辈点头,懂了,苏笙又悄悄问:“同同,那为什么这个黎姐知道你生孩子的消息啊?”

  这回宁昭同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就是几个气声:“隐秘战线的英雄。”

  聂渡云恍然大悟,肃然起敬:“那人家要是不愿意,他也不该硬来。”

  “你说话注意点儿!”苏笙瞪他,又叹息,“怪不得那么多年没娶呢,也是个难得长情的。”

  宁昭同都要笑拉了,强行忍着:“就是就是。”

  聂渡云和苏笙小声议论了一会儿,催着她睡觉:“同同你先休息休息,睡饱了再说吧,郁郁那边我还没通知他呢,等你醒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好,这就睡,爸爸妈妈也休息会儿吧,你们肯定也很累了。”

  苏笙神情柔软,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累什么,你看你爸爸,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乖,快睡一会儿。”

  聂渡云笑:“同同睡吧。”

  一排警卫退开,黎朝安看见一身黑西服走出来的男人,一看就乐了:“哎呀老板,喜得贵子怎么还板着张脸,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沉平莛打量着她。

  在西非混了七八年,她比以前还要黑上一点了,不过那种桀骜不逊的神色还在,倒是半点显不出来岁数。

  他不出声,黎朝安嗤了一声,放下手:“不理我也没事儿,本来也不是来找你的,小宁生完了吗,没事儿吧?”

  沉平莛开口:“还走吗?”

  “走啊,怎么不走,我这不得为家国大业发挥余热吗?”黎朝安挑眉,“怎么回事儿啊,小宁生孩子的大喜事儿你表情跟死了妈一样。不是,小宁真的是自愿跟着你的吗,你不会用手段强迫她了吧?”

  旁边封远英听得想扶额。

  黎姐啊,能不能给咱领导一点儿面子。

  沉平莛很轻地笑了一下:“你觉得她跟你像吗?”

  黎朝安狐疑地看他一眼:“老板,您现在的说话风格可是越来越邪性了,想干嘛?”

  “不像?”

  “当然不像啊,你见我什么时候留过长头发?老子初中都没上完,小宁是博士吧?你就自己看看,我这鬼样子跟她有半点儿像的吗?”黎朝安真的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岁数大了不行了,看女的都一个样。”

  封远英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而沉平莛竟然还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像。”

  黎朝安烦了:“小宁到底有没有生完,我能看看她吗?”

  “生完了,很健康的小姑娘,六斤八两,”沉平莛神情柔和下来,“现在睡着了,不急,过两天再说吧——把她控制住。”

  黎朝安正想说什么呢,周围七八个大汉立马扑上来把她压住,她大骂一句:“我操沉老鬼你要干什么?!”

  “别走了,”沉平莛看她一眼,转身,“送到倪南家里去。”

  “?????”黎朝安慌了,“别啊老板!我、我靠老哥你好沉……”

  窗口映入傍晚的阳光,浸入他的眼底,一点未示于人的释然笑意。

  往日做错的一切,都该慢慢弥补。

  他不想再压着更多的愧疚与悔了。

  宁昭同自觉一觉睡了能有十五个小时,但睁眼竟然看到了沉平莛。

  他还穿着他开会的黑西装,冰蓝斜格的领带,只是外套眼见着有点皱了。

  “醒了,”沉平莛发现了,递过来一杯早温好的水,“起来坐坐。”

  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没回去吗?”

  “想守着你。”

  “守着我有什么要紧的,你们班子现在少人,本来工作就多,”她微微蹙了下眉头,“这些话头没必要留,再说我确实也没什么事。”

  沉平莛摸了摸她的脸:“你最要紧。政务在这里处理也没事。”

  宁昭同按住他的手,眉梢略挑:“这么殷勤,犯什么错了。”

  他失笑:“我殷勤一定是犯错了吗?”

  “不好说,我胡乱猜猜。”

  “那我就胡乱答一答,”他推开凳子,起身轻轻抱住她,“对不起,不该丢下你先去处理黎朝安的事情。”

  她怔了一下,而后失笑:“你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跟我道歉吧?”

  “嗯,其实只是想借机抱一下你。”

  “什么毛病,”她有点想笑,“我一身汗味儿,好闻吗?”

  沉平莛轻笑一声,放开手坐回去:“好像有一点,奶的味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敞开的领口,一片雪白饱满的底下已经隐约有了一点泌乳的痕迹,顿时有点苦恼:“呃……”

  “怎么?”

  “孩子去哪儿了?”她坐起来,“好像该开奶了。”

  开奶?

  他没太明白,解释道:“被两位老师带去做检查了,刚去不久。开奶是什么意思?还是决定母乳喂养吗?”

  “对,孕中期就开始泌乳,反正就生这一个,不喂浪费了,”宁昭同去摸手机,“得让孩子吸一吸,刺激乳腺,才能大量产奶。”

  “吸?”他看向她领口处饱满的弧度,一个荒唐念头涌上来,“我可以吗?”

  “……啊?”

  他若有所思:“原理是一样的吧?”

  “那倒是。”

  “那让我试一试。”

  “不是……这我多不好意思。”

  “真的吗?”他有点怀疑。

  她闷笑一声:“真的……但也不是不行。”

  门锁上,窗帘却拉开了,放入一室灿烂的朝阳。

  他解开她的扣子,褪下她的衣衫,蹲在床边,将脸贴进她的怀里。挺拔雪白的乳肉,红润挺立的乳首,一点白色液体沾在上面,散发出温暖的奶香。

  他略微抬起脸,含住了那一点嫣红。

  吮吸,他降生于世学会的第一件事。

  如今再次回到一个母亲的怀抱里,感受着唇舌间馥郁而香甜的液体,他垂下眼,所有的线条都平静下来。

  真是太美好的清晨,窗外白云悠悠,微风徐来。朝光映亮了他一半的脸,也抹平岁月的沟壑,让他此刻仿佛重回稚子之时——而那些忍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流下来了。

  她轻柔地抹去,手掌抚上他的发顶:“沉平莛。”

  他抬起脸,泪光隐约。

  “这是一个开始。”

  他怔怔看着这个朝阳之下雪白无暇的漂亮女人,眼底有动容的神色。

  “一个幸福的开始,”她笑,轻声强调,“我们会有崭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