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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月光第54节(2 / 2)


  齐悦苦笑:“那天我从苏一那里落荒而逃,事后真的后悔死了,早知道那时候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管他喊的是谁的名字,反正躺在他边上的人是我的话,料想他也不会穿上裤子就不负责。”

  “也不知我那天晚上怎么就露了怯了,回去上了半天的网,想起来最近可能水逆,就买了一副塔罗牌回来测着玩儿,没想到竟然还挺有趣儿。”

  赵明熙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她上面一句,她赞同也不是,反驳她好像也不合适。

  只能拿胳膊杵了杵路易林,指望他来接下面的话。

  路易林不是没听见齐悦说的这一句,可他太了解齐悦的性格,她绝不是那种可以破釜沉舟不要尊严的疯子,她从不吝啬付出爱,也不会屑于去祈求爱。

  不像他路易林能屈能伸,当初在这个包间里和赵明熙、金愿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他当时心里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若她说出来的名字不是自己,他倒是不介意灌醉她做一回傅宁远的替身。

  反正横竖是他着了她的道,她的心门有那么多道安检,若是能提前蒙混进去,路易林求之不得。

  也不至于等到那么久以后,他才吻到这个铁石心肠的姑娘。

  路易林也不好去提齐悦的难堪,于是只能去八卦苏冉,问齐悦:“你这给冉冉算出来了什么?”

  齐悦支支吾吾,全然不像刚才跟苏冉解说的时候那般自信,她说:“我这也是刚学的,占卜的不准也有可能,你们就不要跟我八卦了。”

  倒是苏冉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坐过去同他们说:“齐悦姐这江湖道士的行为一点也不可信,她跟我胡说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说我是报效祖国的命,感情之事并不会看得很重。”

  云霄恰好走进包间,笑得声音都引得楼下的客人忍不住往楼上张望。

  他直接调侃齐悦:“不就是失个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在这里吓唬人家苏冉嘛,人家才刚成年好不容易能去体验一把青春萌动,你在这里瞎说八道拉着人家给你垫背是吧?”

  齐悦尴尬地嘟嘴:“好吧,就当是我学艺不精整不明白吧,本来还想说给大伙儿都抽一组牌来看看各自的命运,如今你们既然不信我,就算了罢。”

  凌初突然起身走过来,看了看齐悦摊在桌子上的牌,说:“那我抽一张你给我参谋参谋,我如今米已成粥的姻缘,总不会再有什么旁支末节出来吧?”

  齐悦当真是对凌初的姻缘不感兴趣,招手换下一位:“你们谁想测的,快抓住今天晚上的机会,否则我很可能明天就洗手不干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路易林只好给她面子:“那我随意抽一张,倒要看看你能给算出什么名堂来。”

  只抽一张牌,能说的东西就很有限,齐悦说:“塔罗牌由四个基本部分组成,代表的也有所不同,你说说看你想测什么,然后随便抽一张牌出来,我给你好好研究研究。”

  路易林跟着照做,随意地说:“那我今日也不算姻缘,我算前途,你可会算?”

  然后抽出来几一张他看不懂的牌来。

  “你这第一张牌,是命运之轮的逆位,命运之轮代表着生活中不断变化的自然循环。这张牌的逆位往往提醒我们,生活在悄然发生着一些转变,宇宙中蕴含着比每一个个体都还要伟大的力量,所以我们想要通过努力去对抗这种改变通常都是徒劳无功的,不如顺其自然,看命运之轮往哪里转。”齐悦眼睛盯着那张塔罗牌,说的话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

  命运之轮是唯一一张没有人物的大牌,它牌面丰富,寓意深刻,是大牌中少数几张不以人物为主体的牌。事实上这张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所以说到底能这张牌和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或者更确切一点说,不论当事人在这个时候是处于人生的高潮还是低谷,造成这一情况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当事人自己。

  路琪飞跟着若有所思起来,不禁发问:“这是预示着路氏要有变动啊,眼看着唐叔马上就退休了,是该有一些人事调动了。”

  魏董出事以后,接替他的人是老将唐天扬,七月底就到了退休的年纪,约莫说的就是这个变动。

  凌初斜路琪飞一眼,意味深长。

  落在赵明熙眼里,忍不住去劝路易林一嘴:“你还是需要提防。”

  他们用只有对方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议论,路易林说:“你把我想得太世俗了,其实我现在心态反而比从前更平和,琪飞是我堂弟,苏一是我亲哥,不论是谁以后在路氏当家作主,总归还有我年底的分红会给,我不如干脆就做个不用管事的闲人股东,有什么好争斗的呢?”

  她倒是喜欢路易林这样的心态,总有些淡泊名利古时候的豁达胸怀在,她推推他,问:“怎么不测姻缘呢,你就这么笃定以后都是你我、一直不会再有变动了?”

  他摇头:“也不能在老天爷面前说话说的这么嚣张,我就是……觉得没有测这一块的必要,测的结果若是好,今天还能开心得走出去领你回家去,若是测出来结果不好呢?我是要去烧了这些牌还是预备怎么去打破,终归没有一个好心情。”

  “而且一会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嘛,要给爱德华去挑新的玩具,他那两只球都要咬烂了,刚好一会儿散了场我们去附近的夜市转转。”

  他其实想的是也很通透,姻缘这个东西,他和赵明熙已经有了相遇相知的缘分,再往后走,未必就不能事在人为。

  路易林又去安慰苏冉:“我看齐悦这占卜确实也不准,所以我压根就不去测我的姻缘,你也不用理她,我昨日跟庄裕通电话时他那边业务稍事休息,也不算忙,你若是无聊只管给他去电话,他总能有办法能让你开心起来的。”

  这样的暗示,已经是在为庄裕几天后的出现做了铺垫。

  不知怎的,后面生生就聊起高考填志愿的事儿,苏冉纠结着,一直说自己没有想好。

  路易林于是去向当事人八卦,问苏冉:“你大哥那边可有跟你提过你和庄裕的事情,我上回不知从哪儿瞎听说的,说苏卓有些想往庄家嫁女儿的打算,这事儿你清不清楚?”

  苏冉眉头紧锁,一番心思终于是憋不住了,她无奈:“听说庄裕哥家这几年生意在欧美都发展得极好,过两年甚至想去南非弄个自己的矿,我哥虎视眈眈,总不放心我要是嫁到庄家去会半路倒戈变得夫妻同心回头再和他去争苏家的家业,故而觉得换成嫁女儿就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猜他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说着神色立刻黯淡下去。

  在座的哥哥姐姐,没有哪一个听完这一段话是不生气的,尤其齐悦。

  知道苏卓这个人没有人性,竟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亲妹妹和亲生女儿都要算计得如此明白,可如果非要让把庄裕和苏可卿推着站到一块儿,辈分都要乱了,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路易林摇头:“苏冉,你往后跟我们走动能少就尽量少一些吧,你哥猜忌你,怕是担心你和苏一联合起来扳倒他他会无力招架,所以才会想要一个万全之策把苏家最好是连庄家都一起牢牢抓在手里。”

  “估计苏卓就是这样想的。”云霄也附和着摇头:“终究不是生下来就养在苏家的,心里多有怨恨和野心也正常,只是苦了我们冉冉小小年纪就要被牵扯进这样的肮脏事里面,往后还不知道有多闹心呢。”

  路易林突然心里就有了数,苏冉预备去北京读大学,根本原因也不是为了躲避庄裕,而是远离这些纷乱图个清净。

  如此说给庄裕听,庄裕才总算是放心下来。

  只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庄裕回国的步伐还没踏出去,有的人已经坐上了跨越太平洋的飞机,终于按捺不住要去奔赴一个未知的企盼。

  离开“苏一”的时候,天微微落雨,路易林去车里拿了把黑色的雨伞撑着,长柄的双人雨伞,伞骨多且结实,能抵挡得住沪城除了台风天以外任意的暴雨侵袭。

  但今天这样的雨天,其实不用撑伞也行。

  他们走过一整条街,去沿街的宠物店买了两套玩具,赵明熙又挑了两款新上市的猫零食,一起买了单提在手里。

  养猫有时候就像养孩子,用心呵护用爱滋养,顺便还能拉近父母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