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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第69节(1 / 2)





  宋寻月怔怔的看着他,未及反应,已被他拉着进了王府的大门,一路往嘉禾院而去。

  寄春和星儿等人,在张立的示意下,远远跟在后头。

  雪下了一个多时辰,眼下已停,大雪染白了整个王府,一路上干净的雪地里,留下二人一串凌乱的脚印。

  快到嘉禾院时,宋寻月忽地发现,她昨晚挂的那些小灯,复又被他点了起来,一路星星点点的装点着进嘉禾院的路。嘉禾院的上空,亦是如昨夜般,蒙着一层暖黄的光。

  进了嘉禾院,眼前景象闯入眼中的刹那,宋寻月愣住。

  只见一副近乎三层楼高的药发木偶,正静静摆在嘉禾院的正中间。她从未见过这么高的药发木偶,也没见过木偶这么多的药发木偶。

  她一层层的往上看,龙生九子、八仙过海、七仙女献祥瑞、民间六神、五路财神、唐僧师徒、福禄寿三神、和合二仙、女娲……从下到上,一共九层。

  九层……宋寻月于惊叹中,忽地想起今日在金明池,他俩玩完关扑回来后,聊起药发木偶,谢尧臣说有九层的药发木偶。

  她不信,但谢尧臣坚定的说有,他俩甚至还打赌,若是真的有,她就伺候他用一个月的膳。

  “嘶……”宋寻月蹙眉,着了这纨绔的道!

  就在这时,谢尧臣捏捏宋寻月的手,俯下身,凑到她耳边,抬起另一只手,指指眼前的药发木偶,打趣道:“王妃娘娘,瞧清楚喽,九层的药发木偶戏。”

  宋寻月又惊又喜又欲哭无泪,她神色变幻非常,话在嗓子里噎了半晌,方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从哪儿弄来的?”

  “嘿,那你别管。”谢尧臣挑眉笑道:“只说你今晚说的话算不算数?”

  宋寻月抬头看向他:“王爷你故意的!分明已经弄了来,却故意和我打赌,这不是诓人吗?”

  谢尧臣继续挑眉,神色间满是得意:“咱就说,今晚打得赌算不算数?”

  宋寻月望着眼前头九层的药发木偶,只好道:“算……”不就伺候他用一个月的膳吗?又不会断手断脚。

  谢尧臣闻言笑,随后对一旁的张立道:“点起来吧。”

  张立行礼应下,随后上前,点燃了引线。

  引线刺刺拉拉的响起,随后一层层的药发木偶,逐层点燃。那些木偶,随着烟火的推动,在空中飞舞旋转起来,再兼烟火本身绽放的小烟花,一时绚丽夺目,极是夺人眼球。

  宋寻月面上露出笑意,眼睛凝在那药发木偶上,久久无法收回。

  谢尧臣在一旁道:“喜欢吗?”

  宋寻月重重点头:“喜欢!”

  谢尧臣又道:“只有在本王身边,你才能看见这些新奇的东西。”念着点他的好!可别只惦记着那几两银子。

  宋寻月闻言再次面露不解,他这话什么意思?表面意思很好理解,确实也如他所言,这满京里,当真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会玩儿的人。但他跟她说这话,是叫她感恩的意思?还是想说多在意他些?

  宋寻月委实有些拿不准,无论是感恩还是在意,他为什么要让她对他有这种情愫?不是叫她别多想吗?不是说她想得美吗?

  宋寻月只好捡了句挑不出错的话来说:“是呢,王爷见多识广,妾身跟着王爷,当真是大饱眼福。”

  “啧。”谢尧臣嫌弃看了她一眼,真假。

  随后他又叹息,她莫不是看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喜欢她,他今晚费劲心思做这些事干什么?

  谢尧臣转头看向她,问道:“宋寻月,你真不明白?”

  宋寻月转头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佯装疑惑道:“明白什么?”她不敢明白!这些日子来,谢尧臣的变幻莫测、喜怒无常她可是见多了的。

  就像她今晚决定的那样,若他提,她便应。但他若不提,她绝不主动!这种不明不白的话,一律装傻!省得自己揣测了他的意思,又被他下了面子。

  谢尧臣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旁边的药发木偶,渐渐燃尽,所有木偶,陆续停了下来,耳畔不再有烟火燃烧的刺啦声,白茫茫的院中渐渐静了下来。

  宋寻月也强撑着与他对视,尽量不教他看出自己心头发虚,复又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她绝不会主动再提!一旦提了,他又说“想得美”,那可就不好了,就得他自己说,明明白白的跟她说。

  谢尧臣提了一口气,随后唇微动,似是要开口。可望着宋寻月的眼睛,所有话复又滚回了肚里。

  他当真,说不出那些矫情的话来!

  谢尧臣抿唇,不由泄气,不甘的望着宋寻月眼睛,盯了半刻,随后放下她的手,不快丢下一句:“早点休息。”

  说罢,谢尧臣转身离去,大步出了嘉禾院。

  一旁的寄春复又蹙眉,神色间满是懊恼,手指在腹前拧得发白,都怨她!明明想到了,却没早点去买避火册子,好不容易买到,还不翼而飞!哎……王爷和王妃,当真命苦。

  辰安趁谢尧臣离开的空档,趁机两步走到宋寻月身边,行礼低声道:“王妃娘娘,王爷知道您幼时日子过得不痛快,喜欢各种新奇的玩意。这九层高的药发木偶戏,是王爷回来时,特意绕道万礼县,专程给您寻来的。王爷不在时,你每一日的生活,王爷也全部知晓。”

  说罢,辰安转身离开,疾步跟上了谢尧臣。

  辰安本也不爱在这种事上多嘴,可是瞧着他们王爷实在着急!他们王爷哪哪儿都好,就是骨子里矜贵的很,嘴硬,若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再不当当喉舌,这辈子别指望他能说出来。

  宋寻月闻言愣住,怔怔看着谢尧臣离开的方向,看着雪地上,那一串蜿蜒离开的脚印,委实有些不知所措。

  这药发木偶,竟是他专程去万礼县给她找来的?

  还有自己幼时的生活,他又从何处知晓?这些日子来,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一点点的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跟他要过鸟哨后不久,他就送来了滚香珠,还说有种同类型的滚灯,喜欢可以陪她做来玩儿,但是被她拒绝了。后又给她管家权,若是如辰安所言,他离府后,她每一日的生活,他都清楚,就会知道她有多爱玩。

  所以特意绕道万礼县,给她找来这九层的药发木偶戏?今晚在金明池,他也是带着自己逃席,去玩关扑。

  事到如今,便是撒谎骗自己也没法继续骗下去,谢尧臣喜欢她!